第113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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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二合一。
CH113
克裏斯蒂亞諾雖然不滿魯尼造謠, 但死胖子進球也是好事——
畢竟進球就是一個接一個地游戲。
進了一個，就會有下一個，下下個。
更何況這個進球的時間極為巧妙, 曼城剛換下一個前鋒, 加強防守, 曼聯就進了一個。
那麽曼城現在就進入了騎虎難下的狀態。
他們是繼續加強進攻呢，還是繼續防守？
如果是加強進攻，他們剛換下一個前鋒，而如果是防守……丟了。
丟1個也是丟掉3分，丟n個也是丟掉3分, 那麽繼續防守, 對於奪冠來說，意義何在呢？
場上的曼城球員進入了短暫的迷茫，看臺上的曼聯球迷已經開始提前歡唱, 可如果他們只是歡唱，也就算了。畢竟伊蒂哈德球場，再怎麽被吐槽為圖書館，但壓住客隊球迷的聲浪, 還是不成問題的。
然而問題在於，曼聯球迷實在是太會拉仇恨了。
有多會拉仇恨呢？
就這麽說吧, 就算克裏斯蒂亞諾已經轉會3年了, 但當他看到球迷們拉出來的那個並不是太大，但因為是黑底白字，無比醒目的旗幟後, 整個人都懵了, 心中有無數彈幕閃過——
[臥槽，不是吧, 你們不是真的要玩這麽大吧？]
[如果我在球場上，是不是腿就要斷了？]
“克裏斯，怎麽了？那個36 Years的條幅有什麽問題嗎？”卡卡不解地問。
“唔……這是曼聯球迷放在西看臺上的著名旗幟。自1976年後，它會每年變換一次。那是曼城上次奪冠的年份。如果曼城今年沒奪冠，那麽這個數字就會是36……懂？”
卡卡：“……”
也就是說曼聯球迷中場開香檳了唄……
果不其然，條幅一出，別說場上的曼城球員有多想幹死對面，反正曼奇尼這個意大利主帥也不接受這種羞辱。
克裏斯蒂亞諾在看到大衛·席爾瓦和米爾納分別被米卡·裏卡茲和納斯裏換下後，也忍不住揉了揉臉。
他有點頭痛了……為了後面可以預見的比賽場面。
而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始終站在指揮區內的青年助教身邊。
當特寫鏡頭給到他們時，兩位皇馬巨星安靜了下來。
因為這老頭看上去是如此平靜，他們甚至能透過畫面，“聽到”爵爺和導播的無聲對話——
發生了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就不要打擾我嚼口香糖。
比賽在繼續。
但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嗎？
當然，因為比賽還在繼續，曼聯的進攻還在繼續。
克裏斯蒂亞諾看著時不時就會在比賽的間歇裏出現在鏡頭中穩如山岳的老頭，心中亦是感慨連連。
當他離開時，他以為這老頭老了，然而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實際行動和成績向他證明——
小兔崽子，想滾就滾！說誰老了？
就算老子老了，胸腔裏也多了一個玩意兒，但它依然能承載老子的雄心！
了不起啊，老頭。
身側的友人是如此地沈默，沈默到就連呼吸聲也在這個空間內放大，這也讓卡卡窺探到他的呼吸也會隨著場上身穿紅衣的那一方的進攻或退防而發生細微的變化。
這是不在乎嗎？
這是太在乎了吧。
不過卡卡很清楚，他身邊的這個家夥，與其說是在乎球隊，不如說是在乎指揮球隊的人。
他這樣感慨著，就看到鏡頭又一次給到了曼聯球迷看臺，鏡頭又一次給到了那個36 Years的條幅，接著就將鏡頭給到了看臺上那些個個神情緊繃，恨不能自已下場去踢球的曼聯名宿們。
當這兩個鏡頭連接在一起，球迷們會想到什麽呢？
卡卡無聲地笑了。
當然是始作俑者啊。
在曼城過去35年無冠的日子，不正是屬於曼聯的輝煌時光嗎？
而看臺上的紅魔名宿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責無旁貸”。
等鏡頭再轉回到球場上，卡卡就聽到了來自預言帝的最新更新。
“穩住了。”
“啊？”
“還記得嗎？我們和曼聯的次回合。現在比賽已經到了75分鐘了，時間就是曼城球員最大的敵人。他們很有鬥志，但他們也很急躁。當他們失去了平常心，會發生什麽，我們都懂。
而那個老頭，他最懂得如何率領球隊走出逆境，甚至是絕境。所以他絕對不會給曼城球員機會的。”
卡卡看向那些曼城球員的表情，感慨良多。
而當鏡頭給到替補席上緊緊攥著水瓶的特維斯時，更是認同了他的觀點。
但他也得提醒他——
足球是圓的，他們不能把話說死。
而在此刻，自從出現在場邊，就一直在淡定嚼著口香糖的弗爵爺突然動了，沖著場上的球員喊著什麽。
他的禦用解說員道：“嘿！活該，老頭罵人了。一定是罵的埃弗拉，讓他還敢浪。”
卡卡：“……”
曼聯副隊長，原來在隊內這麽沒排面的啊。
但紅鼻子老頭不開口則罷，開口就像是打開開關的吹風機，嗡嗡嗡個沒完沒了。
而他旁邊的解說員，僅憑口型就知道老頭罵得是誰。
“是卡裏克，問他是不是軟蛋——我保證，如果是在更衣室裏，老頭會問，是不是他太太在昨晚讓他腿軟了。”
卡卡：“……”
他只能說，不愧是弗爵爺。
很符合他們對他的刻板印象。
“這是罵得瓊斯，讓他再失位就別想出現在下面兩場比賽的大名單中。”
“……如果我是他，我就拼了，拼到斷腿也要拼。”
如此年輕的球員，誰能拒絕歐冠決賽名單的誘惑？
弗爵爺接連發出三次親切問候，每次問候的球員不同，問候的方式也不同，顯然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因材施教”，這也讓卡卡不禁好奇——
“如果老頭罵我，會怎麽罵？他罵過NoNo嗎？”
然而回應他的，是克裏斯蒂亞諾→_→地小眼神。
卡卡不解：“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是嫉妒的眼神！老頭才不會罵你。他不罵好孩子。”
“我不信。他也沒罵過NoNo？”
“……我說過了，他是個小惡霸，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紅魔鬼，你為什麽要把一個根正苗紅的小混蛋想象成一個更衣室的小可憐，或者球迷口中的完美聖人？”
而他呢？
他明明什麽壞事兒都沒做過，但就因為他這張臉，就能拉仇恨無數！
克裏斯蒂亞諾是委屈的，而卡卡也聽出了他的酸溜溜。
但這種事，就恕他無法共情了哈哈，畢竟他的答案是：
“那就要問他那張臉了。”
卡卡指著鏡頭：“你看著這張臉，摸著胸口說，你覺得他像是一個小惡霸，一個紅魔鬼嗎？更重要的是，媒體從沒報道過他幹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啊，無論是他師承坎通納，還是基恩，又或者是有弗爵爺言傳身教，但在媒體和我們眼中，他就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你看，他甚至原諒了sese(拉莫斯）。”
克裏斯蒂亞諾盯著那張臉，實在是……無法反駁……
啊啊啊！
他明明長得也不醜啊！至少整牙之後不醜了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卡卡忍笑道：“這種事，其實和長相是沒關系的。比如坎通納，他就有那種氣質，你懂我的意思吧？”
克裏斯蒂亞諾：“……Ricky，如果換個人嘲諷我天生拉仇恨，我一定會單方面拉黑他的！我絕對會！”
卡卡笑道：“我知道啊，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我才不相信你會拉黑我。”
“……你這個‘最’，特指我呢，還是舍甫琴科、諾亞、馬爾蒂尼他們都算上呢？或者還有國家隊的兩個羅納爾多？”
卡卡：“啊，看這次進攻，納尼過得漂亮！”
克裏斯蒂亞諾挑眉，看著“漂亮”的納尼，又看向眼睛像是黏在電視機上，就是不肯看他的巴西人，重重地哼了聲。
算了，放過他了。
但有一點，他還是要強調的。
“我和諾亞的關系沒你想象中的好哦。”所以不要相信那些見鬼的媒體的胡編亂造！
這句話很有效，因為它成功地從電視機裏“救”回了巴西人那雙焦糖色的，總是充滿陽光的，也習慣於假裝無辜的眼睛。
“所以他還是欺負你嘍？他都怎麽欺負你了？”
克裏斯蒂亞諾瞪他：“為什麽不可能是我欺負他！”
卡卡的目光依然寫滿了無辜：“你都說了，他是小惡魔，小球霸，是紅魔太子，怎麽看也是你這種千裏迢迢跑到異鄉踢球的人更像被欺負對象吧？”
克裏斯蒂亞諾：“……”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會問NoNo的。”
“……”
就在卡卡試圖再嘗試一種方法突破皇馬頭牌的心理防線時，苦攻了十幾分鐘的曼聯，終於再下一城！
那是卡裏克的長傳，精準地找到了和魯尼換位到禁區內的貝巴，貝巴反越位成功後，直接推射死角破門！
當進球有效的哨聲響起，曼城球員在質問裁判，曼聯球迷們也懶得再嘲諷同城死敵，改為高唱《We Will Rock You》提前慶祝奪冠了。
電視機中也傳來了馬丁·泰勒的聲音：“雖然現在說，或許早了點，但當我看到場邊的弗格森爵士後，還是想為他送上讚歌——
執教曼聯25載，他已經拿到了12次聯賽冠軍，2次歐冠冠軍，但我們都知道，他馬上拿到第13次，也將沖著第3座歐冠冠軍發起沖刺。
這也是他的球隊繼07/08賽季、08/09賽季和10/11賽季後 ，在5年內第4次闖入歐冠決賽。
但我們相信，他不會停下追逐勝利的腳步。
我們也有理由相信，在已經贏得了英聯杯、問鼎聯賽之後，他還會向他自己締造的三冠王紀錄發起挑戰，成為英倫半島上第一支四冠王球隊……”
在馬丁·泰勒激昂的聲音中，克裏斯蒂亞諾隱隱聽到卡卡說——
“偉大。”
偉大嗎？
當然了。
那老頭就是活著的紀錄，也是他對足球世界的所有野心和憧憬的具象化。
到了最後的時刻，曼聯球員當然沒有理由失去即將到手的聯賽獎杯，而曼城球員在這個時刻，為他們的尊嚴而戰。
但競技體育的殘酷之處，就在於冠軍，永遠只有一個。
當主裁判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看臺上高舉條幅的曼聯球迷，馬上不間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旗幟，他們想告訴世人——
看，這又是曼城無冠的一年。
而他們不幸的源頭，正是我們，是我們這些手持三叉戟，誓要橫掃歐洲的紅色|魔鬼！
球迷們是興奮的，然而卡卡是失望的。
“……NoNo呢？”
“顯而易見，跑了。”
“啊？”
“你以為在他上次被拍到果|照之後，他還會給那些混蛋們澆他香檳的機會嗎？”
卡卡：“……”
但這是奪冠啊，奪冠！
之後還會有頒獎典禮——
“呃，英超是奪冠後立刻頒獎嗎？”
“是啊。”
“……那他還跑？”
“聯賽獎牌？這玩意兒他有很多啊。”
加盟皇馬後，在本賽季才剛剛贏得了一枚寶貴的西甲聯賽獎牌，但因為獎牌在最後一輪才頒發，至今沒有到手的卡卡：“……”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一個人生贏家，但在這一刻，他突然共情了克裏斯蒂亞諾。
因為他也在嫉妒著另一個人生贏家。
小的弗格森能跑，老的顯然跑不掉。
當老頭被球員們高高拋到天空的時刻，克裏斯蒂亞諾也已經發完了他那份祝賀小作文。
這個時候卡卡也看到了他選的配圖，下一秒就“噗！”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原來英超冠軍的獎杯這個小獅子可以拆開？太有趣了。”
“……你是想說我戴這玩意兒的樣子很蠢吧？”
“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
“……”
“你在幹嘛？”
“找圖。”
“找圖？”
克裏斯蒂亞諾沒回答他，繼續專心致志地檢索圖片，不過卡卡掃到搜索欄的關鍵詞，就知道他想給他看什麽了。
顯然，克裏斯蒂亞諾不甘心自己嘲笑他“蠢”，很想拖人下水，不過他也很期待圖片……呃？
卡卡疑惑地看著被遞到眼前的手機屏幕，和屏幕中的冷漠藍眸對視幾秒後，他索性接過手機。
同款獎杯，同款“小獅子王冠”，而屏幕中的人，也依然在用那雙冷漠藍眸，疏遠矜持地回視他。
所以真不是顏值的問題啊……
卡卡想。
這是因為氣質啊克裏斯，氣質。
畢竟我們這種喜歡用笑容面對世界的正常人，怎麽會和一個不會笑的英國面癱比氣質呢？
*
贏得聯賽，功臣之一，居然提前離場？
批判！
這絕對要批判！
球員們對著老頭嘰嘰歪歪一通，意思就一個，你助教不合群，扣他工資！扣他奪冠獎金！
爵爺臉都黑了。
難道是他摳門、持家、摟錢的名聲還不夠在外嗎？又或者是他護短、偏心、放縱小兒子的程度，已經被這些小王八蛋遺忘到了腦後？
我扣我兒子工資，我扣我兒子獎金，我有病啊？
當然了，看在這些小兔崽子剛為他贏得了一座他已經有了12座的獎杯的份上，他還是大方地對他們指了指球員通道的方向。
“想去找他的，去哪裏。想扣他獎金的，理由不夠充分，駁回。畢竟合同上可沒有規定他要參加賽後慶祝。”
球員們才不吃他這套呢，齊刷刷地噓了他。
爵爺心情好，懶得跟這些小王八蛋計較，硬生生地把他們扒拉開，讓他們給他騰了個地兒，接著就主動去找非常有風度地在場邊等待他的曼奇尼去了。
不得不說，從這一點上他是要感謝意大利人的。
因為他讓這場比賽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一個跌宕起伏，又是如此神奇的賽季。Sir，你是我們永遠仰望的傳奇。”
意大利人嘴甜如蜜，爵爺也真心實意地擁抱了他，並誇讚了他。
“雖然都是傳控，但我覺得你們比巴薩踢得正常多了。我是說，最好在理念的理解上。我想你只是缺一柄足夠銳利的封刀，我想在你的領導下，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小覷家門口的對手了。因為你們已經是我們必須竭盡所能才能戰勝的敵人。”
曼奇尼哪會想到爵爺會在他送上祝賀後，對他說出這些？
這也讓他明白眼前的老人，為何在同行之間有著如此高的風評。
他再次上前擁抱了老人，真誠道：“希望下個賽季，我還能和弗格森交手。”
爵爺微笑著。
他知道，這不是意大利人對他不敬，沒有對他送上尊稱，而是他在真誠地祝願他能夠實現心願。
心願啊……
算了吧。
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挺好的，至於其他的，隨風去吧。
弗爵爺在擁抱了曼奇尼後，就簡單地和第四官員握了握手，之後他並未走向球場，去和球迷們致意，而是出人意料地走向了曼城的替補球員之中。
他們已經準備快速謝場，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主場，任由他們的死敵在家門口恣意撒歡——
家門口奪冠固然可惜，但他們可幹不出打開灌溉系統驅趕主隊的事兒。
但當弗爵爺此刻走來，曼城球員們先是不解，但當他們觀察一下自己的隊友，又都明白了。
他們陸續散開，把阿根廷人留給那個紅鼻子老頭。
特維斯在看到弗爵爺走來後，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想隨著隊友們，回到他們中間去，但老頭沖他招手後，他又停下了腳步。
給他個機會吧，特維斯想，他想聽聽他會說什麽。
在特維斯加盟曼城後，弗爵爺其實沒有什麽反應，畢竟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而且他知道眼前的阿根廷小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他在貧民窟長大。
他光腳踢球，現在腳心裏還有一根鐵釘。
他家人目光短淺，為了眼前利益，不惜將他的“所有權”轉讓給經紀人，致使他的足球生涯比普通球員更艱難。
他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也在這樣的環境中成名，但當他出人頭地之後，他依然無法擺脫身上的吸血鬼，身邊也沒有人告訴他，何為對，何為錯。
爵爺也不是來告訴他那些道理的，他只是想告訴這個未能如願留在曼聯後，就憎恨著曼聯的一切，甚至不惜傷害球迷感情的孩子——
“卡洛斯，我們聊聊？”
特維斯沒有猶豫，如果他不想給這老頭時間，他就不會停下。
爵爺帶他走到了一個盡可能遠離記者的角落，他看著有些不耐煩的阿根廷人，了然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來道歉的？”
特維斯微楞，對於這點，他倒是沒想過。
畢竟眼前的老頭，可是弗格森。
他跟誰道過歉？
“不是哦，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說抱歉。我對你說過抱歉，在我告訴你，我不能讓你留下之後。但這和你沒有關系——
雖然你當時認為這個說辭很可笑，很扯淡，畢竟你的轉會和你自己沒關系，這可能嗎？
但事實是，孩子，這是事實。
你知道我的年齡大了，所以我是那種比較老派的教練。
所以在球員轉會中，我在乎的不只是轉會費，薪水之類的問題，還有主導權。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和管理團隊也和你的那些經紀人們盡最大可能地商談過，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一些行為不是很專業——其實你明白的，對吧？
但比起仇恨他們，或者說，將你的所有權出讓給他們的父母，憎恨我應該是更簡單的選擇——
因為這個紅鼻子老頭不識貨。
因為這個老頭眼中沒有我。
不是的，這個老頭知道你是個很出色的球員，也知道你很契合曼聯的體系。但他不只是一名教練。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並不是想挽回什麽。我們都知道的，一切都不可挽回。
分開了就是分開了，破碎了就是破碎了。
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為此憤怒。
我也想讓你知道，我選擇貝巴，也並不是認為他比你更出色，你看，你們甚至不是一個風格的球員。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想起曼聯那段時光的時候，能想到一些令你開心的事情。
或許沒有我，或許沒有更衣室，但可以有我們一起贏得的獎杯。”
爵爺說完之後，就對這個阿根廷人笑了笑，但當他看到對面的年輕人並沒有回應什麽，又或者說，是沒有拒絕什麽一樣，他突然反應過來，又傾身補上了一個擁抱。
“祝你未來好運。”
弗爵爺說。
這應該是他和特維斯最後一次談話了。
在這通談話結束後，爵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回到了球場。
畢竟一個弗格森助教缺席慶祝，已經很離譜了，而如果弗格森主帥也缺席，賽後他們父子又要承包頭條。
在爵爺和特維斯談話的這個空檔裏，早有曼聯球員回到球員更衣室，試圖把他們的助教抓出來。
然而該名球員回到更衣室後才發現，更衣室裏不但沒有助教的身影，甚至還沒有助教的隨身物品——
就算他們是在曼城的主場踢比賽，四舍五入也算是主場，但也得有點個人物品吧？
但沒有，什麽都沒有。
爵爺心說，你們現在找有個屁用？在你們上次不客氣地把香檳瓶子塞進他衣服裏，甚至還想塞到他內褲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把你們和慶祝都拉黑了。
而我，身為他的老子，沒找你們算賬就算好得了，你們還敢告狀
駁回，通通駁回！
球員們哪裏敢和老頭搞對抗？哪怕他們剛為他贏得了一座金燦燦的聯賽獎杯也不敢。
於是乎，等到頒獎典禮開始時，卡卡才失望地發現某個助教真的沒有參與其中。
“他當然不會去。”克裏斯蒂亞諾哼聲說，“畢竟他才不會讓人再拍到他光~屁股的照片。”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光屁股，卡卡就忍不住放聲大笑，等到笑意漸漸止住，他才邊笑邊問：“那爵爺有找那個倒黴蛋算賬嗎？”
“沒有。”克裏斯蒂亞諾說，“但那個倒黴蛋在第二天的訓練中，被某名助教挑刺兒，命令他單獨訓練，還罰跑了20圈。”
20圈？
哈哈，那可是一萬六千米！卡卡笑得更大聲了。
克裏斯蒂亞諾道：“你就不想聽聽被罰的倒黴蛋是什麽反應嗎？”
卡卡笑聲瞬間停下，因為停得太快，語言還沒組織好，只能用尺寸超標的大眼睛充滿渴望地看著他。
“倒黴蛋對於他只被罰跑了20圈簡直是感恩戴德！沒想到吧？他簡直樂瘋了，因為他都擔心自己被下放二隊了！”
“……那可是埃弗拉。他怎麽可能被下放到二隊？”
克裏斯蒂亞諾義正詞嚴道：“所以說那小子是隊霸啊！懂了吧？”
卡卡：“……”
所以繞了這麽大一圈兒，只是石錘諾亞是個小球霸而已。
但問題是——
“克裏斯，我們假設一下，假設走光的如果是我，你想知道我會怎麽對待埃弗拉嗎？”
克裏斯蒂亞諾：“……你想幹嘛？”
卡卡微笑道：“當然是在他屁股上寫幾個單詞，然後公之於眾。”
克裏斯蒂亞諾：“……”
所以法國佬開心成那樣，好像也可以理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想在埃弗拉屁股上寫字再公之於眾……卡卡能和諾亞成為朋友，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合理了！
卡卡看到他的表情，也是哈哈一笑。
比賽看完了，現在連領杯子的畫面也看到了，他得回家了。
正想到這裏，他就發現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
沒等他拿起，就被克裏斯蒂亞諾眼疾手快地抄起，接著就是大聲抱怨：“NoNo！他居然給你回電，而不是回我！”
卡卡：→_→
你和他不是團欺和隊霸的關系嗎？又或者是千裏迢迢的異鄉來客和豪門根正苗紅備受寵愛的太子爺的關系嗎？
不過他的眼神，也算是拋給瞎子看了——
葡萄牙人根本無暇在意他的調侃目光，直接接通了電話，興師問罪道：“諾亞！你為什麽沒回我的祝賀短信，而是給Ricky回了電話！”
“……他說你們一起看球，並為我送上祝賀，我回他更高效，你對此有什麽疑問嗎？”
克裏斯蒂亞諾哪能想到答案是這樣的？
他瞪了一眼捂嘴忍笑，已經快忍到爆炸的巴西人，又悶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沒有。”
“你的祝賀短信我也看到了，十分感謝。但祝福之外的內容，我就無法回應了。”
這下就變成巴西人唰一下看向了克裏斯蒂亞諾，像是在說，你居然還會暗藏秋波……啊不對，是暗藏目的？
克裏斯蒂亞諾正想解釋，就收到了卡卡的眼神攻擊，索性攤牌道：“我說的哪裏不對嗎？等到歐洲杯結束，你什麽都得不到。畢竟哪個皇馬新任主帥，不想搞點自己的班底，再搞點清洗？”
不但穆裏尼奧如此，在他之前，除了博斯克這個皇馬自己人，自帶班底外，哪個教練不是如此？
就連不打算插話的卡卡，也附和道：“NoNo，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一聽克裏斯的建議。如果你真的有意帥位，你或許可以和弗洛倫蒂諾提前溝通。”
巴西人說完後，就發現氣氛變得奇怪了起來。
因為電話彼端的男人，並沒有回覆他們。
在等了足足幾秒鐘，克裏斯蒂亞諾已經忍耐不住，準備興師問罪的時候，才聽到對面說：“好了，我停車了。我想我可以解釋一下我的想法了——
或許我父親的一些行為，會讓你們覺得我對取代穆裏尼奧很有興趣，但事實是，我最初的想法，真的只是跟他學習而已。
甚至我想去皇馬，也是接到他的邀請。
現在事情雖然變得有點奇怪，但穆裏尼奧應該會率領你們贏得西甲。雖然皇馬是一支風格獨特的球隊，他們只在乎歐冠，但我並不想成為一個時時刻覬覦別人工作的小偷。
如果可以，我想專註於自己的工作。
如果等到我工作結束，皇馬那邊有合適的工作提供給我，我很樂意去學習，但如果沒有，也沒關系，我可能會考慮放個短假，專心陪伴一下家人，專註我們家族的賽馬事業，然後等待工作的到來。”
“等等，你開什麽玩笑？”克裏斯蒂亞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賽馬事業？那是什麽狗屁玩意兒？”
“……你對我家族傳承的偉大事業有異議嗎？”
家族傳承、偉大……
克裏斯蒂亞諾慫了。
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這涉及某個愛馬如命，敢為了賽馬給自己換老板的老頭。
對面因為沒打算抓著他的話柄不放，繼續說：“所以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克裏斯，還有問題嗎？”
“……沒有。但我祝願你的賽馬永不奪冠。”
“喀戎已經拿到冠軍了。我相信它職業生涯拿到的冠軍，會比你多。”
雖然是自己先開的意大利炮，但對面的回擊，險些把克裏斯蒂亞諾氣炸，正等他再想說什麽，對面已經懶得鳥他了，直接道：“Ricky——”
卡卡這才適當地發出了一個音節。
“既然你想看我們的比賽，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觀賽體驗——會有些特殊。”
克裏斯蒂亞諾不可置信地看向卡卡——
Ricky!我當你是兄弟，結果你居然要去看英格蘭人的比賽，而不是我們葡萄牙？
卡卡對他笑了一下，繼續道：“多特殊？”
“我的家屬票。”
家屬票？
那不就是和老頭、夫人一起觀賽？
克裏斯蒂亞諾想提醒巴西人，就聽他欣然道：“那我就等著了。”
那邊很果斷，表示到時會再聯系他，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而卡卡看著滿眼怒火的葡萄牙人，也只是微笑道：“我當然也會去看你的比賽的，和多洛雷斯還有小迷你一起。我對這屆歐洲杯充滿了好奇，畢竟它是如此不同，不是嗎？”
不同？
克裏斯蒂亞諾都想呵呵了，除了東道主的數量多了點，它哪裏不同了？
可卡卡去看他比賽……
“到時候我會讓門德斯聯系你的。你要悠閑看我們葡萄牙的比賽！”
卡卡笑道：“好的好的，但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對上意大利，因為我也會去看他們的比賽。”
克裏斯蒂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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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斯蒂亞諾雖然不滿魯尼造謠, 但死胖子進球也是好事——
畢竟進球就是一個接一個地游戲。
進了一個，就會有下一個，下下個。
更何況這個進球的時間極為巧妙, 曼城剛換下一個前鋒, 加強防守, 曼聯就進了一個。
那麽曼城現在就進入了騎虎難下的狀態。
他們是繼續加強進攻呢，還是繼續防守？
如果是加強進攻，他們剛換下一個前鋒，而如果是防守……丟了。
丟1個也是丟掉3分，丟n個也是丟掉3分, 那麽繼續防守, 對於奪冠來說，意義何在呢？
場上的曼城球員進入了短暫的迷茫，看臺上的曼聯球迷已經開始提前歡唱, 可如果他們只是歡唱，也就算了。畢竟伊蒂哈德球場，再怎麽被吐槽為圖書館，但壓住客隊球迷的聲浪, 還是不成問題的。
然而問題在於，曼聯球迷實在是太會拉仇恨了。
有多會拉仇恨呢？
就這麽說吧, 就算克裏斯蒂亞諾已經轉會3年了, 但當他看到球迷們拉出來的那個並不是太大，但因為是黑底白字，無比醒目的旗幟後, 整個人都懵了, 心中有無數彈幕閃過——
[臥槽，不是吧, 你們不是真的要玩這麽大吧？]
[如果我在球場上，是不是腿就要斷了？]
“克裏斯，怎麽了？那個36 Years的條幅有什麽問題嗎？”卡卡不解地問。
“唔……這是曼聯球迷放在西看臺上的著名旗幟。自1976年後，它會每年變換一次。那是曼城上次奪冠的年份。如果曼城今年沒奪冠，那麽這個數字就會是36……懂？”
卡卡：“……”
也就是說曼聯球迷中場開香檳了唄……
果不其然，條幅一出，別說場上的曼城球員有多想幹死對面，反正曼奇尼這個意大利主帥也不接受這種羞辱。
克裏斯蒂亞諾在看到大衛·席爾瓦和米爾納分別被米卡·裏卡茲和納斯裏換下後，也忍不住揉了揉臉。
他有點頭痛了……為了後面可以預見的比賽場面。
而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始終站在指揮區內的青年助教身邊。
當特寫鏡頭給到他們時，兩位皇馬巨星安靜了下來。
因為這老頭看上去是如此平靜，他們甚至能透過畫面，“聽到”爵爺和導播的無聲對話——
發生了什麽嗎？
什麽都沒有發生。
那就不要打擾我嚼口香糖。
比賽在繼續。
但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嗎？
當然，因為比賽還在繼續，曼聯的進攻還在繼續。
克裏斯蒂亞諾看著時不時就會在比賽的間歇裏出現在鏡頭中穩如山岳的老頭，心中亦是感慨連連。
當他離開時，他以為這老頭老了，然而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實際行動和成績向他證明——
小兔崽子，想滾就滾！說誰老了？
就算老子老了，胸腔裏也多了一個玩意兒，但它依然能承載老子的雄心！
了不起啊，老頭。
身側的友人是如此地沈默，沈默到就連呼吸聲也在這個空間內放大，這也讓卡卡窺探到他的呼吸也會隨著場上身穿紅衣的那一方的進攻或退防而發生細微的變化。
這是不在乎嗎？
這是太在乎了吧。
不過卡卡很清楚，他身邊的這個家夥，與其說是在乎球隊，不如說是在乎指揮球隊的人。
他這樣感慨著，就看到鏡頭又一次給到了曼聯球迷看臺，鏡頭又一次給到了那個36 Years的條幅，接著就將鏡頭給到了看臺上那些個個神情緊繃，恨不能自已下場去踢球的曼聯名宿們。
當這兩個鏡頭連接在一起，球迷們會想到什麽呢？
卡卡無聲地笑了。
當然是始作俑者啊。
在曼城過去35年無冠的日子，不正是屬於曼聯的輝煌時光嗎？
而看臺上的紅魔名宿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責無旁貸”。
等鏡頭再轉回到球場上，卡卡就聽到了來自預言帝的最新更新。
“穩住了。”
“啊？”
“還記得嗎？我們和曼聯的次回合。現在比賽已經到了75分鐘了，時間就是曼城球員最大的敵人。他們很有鬥志，但他們也很急躁。當他們失去了平常心，會發生什麽，我們都懂。
而那個老頭，他最懂得如何率領球隊走出逆境，甚至是絕境。所以他絕對不會給曼城球員機會的。”
卡卡看向那些曼城球員的表情，感慨良多。
而當鏡頭給到替補席上緊緊攥著水瓶的特維斯時，更是認同了他的觀點。
但他也得提醒他——
足球是圓的，他們不能把話說死。
而在此刻，自從出現在場邊，就一直在淡定嚼著口香糖的弗爵爺突然動了，沖著場上的球員喊著什麽。
他的禦用解說員道：“嘿！活該，老頭罵人了。一定是罵的埃弗拉，讓他還敢浪。”
卡卡：“……”
曼聯副隊長，原來在隊內這麽沒排面的啊。
但紅鼻子老頭不開口則罷，開口就像是打開開關的吹風機，嗡嗡嗡個沒完沒了。
而他旁邊的解說員，僅憑口型就知道老頭罵得是誰。
“是卡裏克，問他是不是軟蛋——我保證，如果是在更衣室裏，老頭會問，是不是他太太在昨晚讓他腿軟了。”
卡卡：“……”
他只能說，不愧是弗爵爺。
很符合他們對他的刻板印象。
“這是罵得瓊斯，讓他再失位就別想出現在下面兩場比賽的大名單中。”
“……如果我是他，我就拼了，拼到斷腿也要拼。”
如此年輕的球員，誰能拒絕歐冠決賽名單的誘惑？
弗爵爺接連發出三次親切問候，每次問候的球員不同，問候的方式也不同，顯然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因材施教”，這也讓卡卡不禁好奇——
“如果老頭罵我，會怎麽罵？他罵過NoNo嗎？”
然而回應他的，是克裏斯蒂亞諾→_→地小眼神。
卡卡不解：“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是嫉妒的眼神！老頭才不會罵你。他不罵好孩子。”
“我不信。他也沒罵過NoNo？”
“……我說過了，他是個小惡霸，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紅魔鬼，你為什麽要把一個根正苗紅的小混蛋想象成一個更衣室的小可憐，或者球迷口中的完美聖人？”
而他呢？
他明明什麽壞事兒都沒做過，但就因為他這張臉，就能拉仇恨無數！
克裏斯蒂亞諾是委屈的，而卡卡也聽出了他的酸溜溜。
但這種事，就恕他無法共情了哈哈，畢竟他的答案是：
“那就要問他那張臉了。”
卡卡指著鏡頭：“你看著這張臉，摸著胸口說，你覺得他像是一個小惡霸，一個紅魔鬼嗎？更重要的是，媒體從沒報道過他幹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啊，無論是他師承坎通納，還是基恩，又或者是有弗爵爺言傳身教，但在媒體和我們眼中，他就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你看，他甚至原諒了sese(拉莫斯）。”
克裏斯蒂亞諾盯著那張臉，實在是……無法反駁……
啊啊啊！
他明明長得也不醜啊！至少整牙之後不醜了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卡卡忍笑道：“這種事，其實和長相是沒關系的。比如坎通納，他就有那種氣質，你懂我的意思吧？”
克裏斯蒂亞諾：“……Ricky，如果換個人嘲諷我天生拉仇恨，我一定會單方面拉黑他的！我絕對會！”
卡卡笑道：“我知道啊，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我才不相信你會拉黑我。”
“……你這個‘最’，特指我呢，還是舍甫琴科、諾亞、馬爾蒂尼他們都算上呢？或者還有國家隊的兩個羅納爾多？”
卡卡：“啊，看這次進攻，納尼過得漂亮！”
克裏斯蒂亞諾挑眉，看著“漂亮”的納尼，又看向眼睛像是黏在電視機上，就是不肯看他的巴西人，重重地哼了聲。
算了，放過他了。
但有一點，他還是要強調的。
“我和諾亞的關系沒你想象中的好哦。”所以不要相信那些見鬼的媒體的胡編亂造！
這句話很有效，因為它成功地從電視機裏“救”回了巴西人那雙焦糖色的，總是充滿陽光的，也習慣於假裝無辜的眼睛。
“所以他還是欺負你嘍？他都怎麽欺負你了？”
克裏斯蒂亞諾瞪他：“為什麽不可能是我欺負他！”
卡卡的目光依然寫滿了無辜：“你都說了，他是小惡魔，小球霸，是紅魔太子，怎麽看也是你這種千裏迢迢跑到異鄉踢球的人更像被欺負對象吧？”
克裏斯蒂亞諾：“……”
“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我會問NoNo的。”
“……”
就在卡卡試圖再嘗試一種方法突破皇馬頭牌的心理防線時，苦攻了十幾分鐘的曼聯，終於再下一城！
那是卡裏克的長傳，精準地找到了和魯尼換位到禁區內的貝巴，貝巴反越位成功後，直接推射死角破門！
當進球有效的哨聲響起，曼城球員在質問裁判，曼聯球迷們也懶得再嘲諷同城死敵，改為高唱《We Will Rock You》提前慶祝奪冠了。
電視機中也傳來了馬丁·泰勒的聲音：“雖然現在說，或許早了點，但當我看到場邊的弗格森爵士後，還是想為他送上讚歌——
執教曼聯25載，他已經拿到了12次聯賽冠軍，2次歐冠冠軍，但我們都知道，他馬上拿到第13次，也將沖著第3座歐冠冠軍發起沖刺。
這也是他的球隊繼07/08賽季、08/09賽季和10/11賽季後 ，在5年內第4次闖入歐冠決賽。
但我們相信，他不會停下追逐勝利的腳步。
我們也有理由相信，在已經贏得了英聯杯、問鼎聯賽之後，他還會向他自己締造的三冠王紀錄發起挑戰，成為英倫半島上第一支四冠王球隊……”
在馬丁·泰勒激昂的聲音中，克裏斯蒂亞諾隱隱聽到卡卡說——
“偉大。”
偉大嗎？
當然了。
那老頭就是活著的紀錄，也是他對足球世界的所有野心和憧憬的具象化。
到了最後的時刻，曼聯球員當然沒有理由失去即將到手的聯賽獎杯，而曼城球員在這個時刻，為他們的尊嚴而戰。
但競技體育的殘酷之處，就在於冠軍，永遠只有一個。
當主裁判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看臺上高舉條幅的曼聯球迷，馬上不間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旗幟，他們想告訴世人——
看，這又是曼城無冠的一年。
而他們不幸的源頭，正是我們，是我們這些手持三叉戟，誓要橫掃歐洲的紅色|魔鬼！
球迷們是興奮的，然而卡卡是失望的。
“……NoNo呢？”
“顯而易見，跑了。”
“啊？”
“你以為在他上次被拍到果|照之後，他還會給那些混蛋們澆他香檳的機會嗎？”
卡卡：“……”
但這是奪冠啊，奪冠！
之後還會有頒獎典禮——
“呃，英超是奪冠後立刻頒獎嗎？”
“是啊。”
“……那他還跑？”
“聯賽獎牌？這玩意兒他有很多啊。”
加盟皇馬後，在本賽季才剛剛贏得了一枚寶貴的西甲聯賽獎牌，但因為獎牌在最後一輪才頒發，至今沒有到手的卡卡：“……”
雖然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一個人生贏家，但在這一刻，他突然共情了克裏斯蒂亞諾。
因為他也在嫉妒著另一個人生贏家。
小的弗格森能跑，老的顯然跑不掉。
當老頭被球員們高高拋到天空的時刻，克裏斯蒂亞諾也已經發完了他那份祝賀小作文。
這個時候卡卡也看到了他選的配圖，下一秒就“噗！”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原來英超冠軍的獎杯這個小獅子可以拆開？太有趣了。”
“……你是想說我戴這玩意兒的樣子很蠢吧？”
“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
“……”
“你在幹嘛？”
“找圖。”
“找圖？”
克裏斯蒂亞諾沒回答他，繼續專心致志地檢索圖片，不過卡卡掃到搜索欄的關鍵詞，就知道他想給他看什麽了。
顯然，克裏斯蒂亞諾不甘心自己嘲笑他“蠢”，很想拖人下水，不過他也很期待圖片……呃？
卡卡疑惑地看著被遞到眼前的手機屏幕，和屏幕中的冷漠藍眸對視幾秒後，他索性接過手機。
同款獎杯，同款“小獅子王冠”，而屏幕中的人，也依然在用那雙冷漠藍眸，疏遠矜持地回視他。
所以真不是顏值的問題啊……
卡卡想。
這是因為氣質啊克裏斯，氣質。
畢竟我們這種喜歡用笑容面對世界的正常人，怎麽會和一個不會笑的英國面癱比氣質呢？
*
贏得聯賽，功臣之一，居然提前離場？
批判！
這絕對要批判！
球員們對著老頭嘰嘰歪歪一通，意思就一個，你助教不合群，扣他工資！扣他奪冠獎金！
爵爺臉都黑了。
難道是他摳門、持家、摟錢的名聲還不夠在外嗎？又或者是他護短、偏心、放縱小兒子的程度，已經被這些小王八蛋遺忘到了腦後？
我扣我兒子工資，我扣我兒子獎金，我有病啊？
當然了，看在這些小兔崽子剛為他贏得了一座他已經有了12座的獎杯的份上，他還是大方地對他們指了指球員通道的方向。
“想去找他的，去哪裏。想扣他獎金的，理由不夠充分，駁回。畢竟合同上可沒有規定他要參加賽後慶祝。”
球員們才不吃他這套呢，齊刷刷地噓了他。
爵爺心情好，懶得跟這些小王八蛋計較，硬生生地把他們扒拉開，讓他們給他騰了個地兒，接著就主動去找非常有風度地在場邊等待他的曼奇尼去了。
不得不說，從這一點上他是要感謝意大利人的。
因為他讓這場比賽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一個跌宕起伏，又是如此神奇的賽季。Sir，你是我們永遠仰望的傳奇。”
意大利人嘴甜如蜜，爵爺也真心實意地擁抱了他，並誇讚了他。
“雖然都是傳控，但我覺得你們比巴薩踢得正常多了。我是說，最好在理念的理解上。我想你只是缺一柄足夠銳利的封刀，我想在你的領導下，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小覷家門口的對手了。因為你們已經是我們必須竭盡所能才能戰勝的敵人。”
曼奇尼哪會想到爵爺會在他送上祝賀後，對他說出這些？
這也讓他明白眼前的老人，為何在同行之間有著如此高的風評。
他再次上前擁抱了老人，真誠道：“希望下個賽季，我還能和弗格森交手。”
爵爺微笑著。
他知道，這不是意大利人對他不敬，沒有對他送上尊稱，而是他在真誠地祝願他能夠實現心願。
心願啊……
算了吧。
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挺好的，至於其他的，隨風去吧。
弗爵爺在擁抱了曼奇尼後，就簡單地和第四官員握了握手，之後他並未走向球場，去和球迷們致意，而是出人意料地走向了曼城的替補球員之中。
他們已經準備快速謝場，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主場，任由他們的死敵在家門口恣意撒歡——
家門口奪冠固然可惜，但他們可幹不出打開灌溉系統驅趕主隊的事兒。
但當弗爵爺此刻走來，曼城球員們先是不解，但當他們觀察一下自己的隊友，又都明白了。
他們陸續散開，把阿根廷人留給那個紅鼻子老頭。
特維斯在看到弗爵爺走來後，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想隨著隊友們，回到他們中間去，但老頭沖他招手後，他又停下了腳步。
給他個機會吧，特維斯想，他想聽聽他會說什麽。
在特維斯加盟曼城後，弗爵爺其實沒有什麽反應，畢竟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而且他知道眼前的阿根廷小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他在貧民窟長大。
他光腳踢球，現在腳心裏還有一根鐵釘。
他家人目光短淺，為了眼前利益，不惜將他的“所有權”轉讓給經紀人，致使他的足球生涯比普通球員更艱難。
他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也在這樣的環境中成名，但當他出人頭地之後，他依然無法擺脫身上的吸血鬼，身邊也沒有人告訴他，何為對，何為錯。
爵爺也不是來告訴他那些道理的，他只是想告訴這個未能如願留在曼聯後，就憎恨著曼聯的一切，甚至不惜傷害球迷感情的孩子——
“卡洛斯，我們聊聊？”
特維斯沒有猶豫，如果他不想給這老頭時間，他就不會停下。
爵爺帶他走到了一個盡可能遠離記者的角落，他看著有些不耐煩的阿根廷人，了然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來道歉的？”
特維斯微楞，對於這點，他倒是沒想過。
畢竟眼前的老頭，可是弗格森。
他跟誰道過歉？
“不是哦，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說抱歉。我對你說過抱歉，在我告訴你，我不能讓你留下之後。但這和你沒有關系——
雖然你當時認為這個說辭很可笑，很扯淡，畢竟你的轉會和你自己沒關系，這可能嗎？
但事實是，孩子，這是事實。
你知道我的年齡大了，所以我是那種比較老派的教練。
所以在球員轉會中，我在乎的不只是轉會費，薪水之類的問題，還有主導權。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和管理團隊也和你的那些經紀人們盡最大可能地商談過，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一些行為不是很專業——其實你明白的，對吧？
但比起仇恨他們，或者說，將你的所有權出讓給他們的父母，憎恨我應該是更簡單的選擇——
因為這個紅鼻子老頭不識貨。
因為這個老頭眼中沒有我。
不是的，這個老頭知道你是個很出色的球員，也知道你很契合曼聯的體系。但他不只是一名教練。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並不是想挽回什麽。我們都知道的，一切都不可挽回。
分開了就是分開了，破碎了就是破碎了。
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為此憤怒。
我也想讓你知道，我選擇貝巴，也並不是認為他比你更出色，你看，你們甚至不是一個風格的球員。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想起曼聯那段時光的時候，能想到一些令你開心的事情。
或許沒有我，或許沒有更衣室，但可以有我們一起贏得的獎杯。”
爵爺說完之後，就對這個阿根廷人笑了笑，但當他看到對面的年輕人並沒有回應什麽，又或者說，是沒有拒絕什麽一樣，他突然反應過來，又傾身補上了一個擁抱。
“祝你未來好運。”
弗爵爺說。
這應該是他和特維斯最後一次談話了。
在這通談話結束後，爵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回到了球場。
畢竟一個弗格森助教缺席慶祝，已經很離譜了，而如果弗格森主帥也缺席，賽後他們父子又要承包頭條。
在爵爺和特維斯談話的這個空檔裏，早有曼聯球員回到球員更衣室，試圖把他們的助教抓出來。
然而該名球員回到更衣室後才發現，更衣室裏不但沒有助教的身影，甚至還沒有助教的隨身物品——
就算他們是在曼城的主場踢比賽，四舍五入也算是主場，但也得有點個人物品吧？
但沒有，什麽都沒有。
爵爺心說，你們現在找有個屁用？在你們上次不客氣地把香檳瓶子塞進他衣服裏，甚至還想塞到他內褲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把你們和慶祝都拉黑了。
而我，身為他的老子，沒找你們算賬就算好得了，你們還敢告狀
駁回，通通駁回！
球員們哪裏敢和老頭搞對抗？哪怕他們剛為他贏得了一座金燦燦的聯賽獎杯也不敢。
於是乎，等到頒獎典禮開始時，卡卡才失望地發現某個助教真的沒有參與其中。
“他當然不會去。”克裏斯蒂亞諾哼聲說，“畢竟他才不會讓人再拍到他光~屁股的照片。”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光屁股，卡卡就忍不住放聲大笑，等到笑意漸漸止住，他才邊笑邊問：“那爵爺有找那個倒黴蛋算賬嗎？”
“沒有。”克裏斯蒂亞諾說，“但那個倒黴蛋在第二天的訓練中，被某名助教挑刺兒，命令他單獨訓練，還罰跑了20圈。”
20圈？
哈哈，那可是一萬六千米！卡卡笑得更大聲了。
克裏斯蒂亞諾道：“你就不想聽聽被罰的倒黴蛋是什麽反應嗎？”
卡卡笑聲瞬間停下，因為停得太快，語言還沒組織好，只能用尺寸超標的大眼睛充滿渴望地看著他。
“倒黴蛋對於他只被罰跑了20圈簡直是感恩戴德！沒想到吧？他簡直樂瘋了，因為他都擔心自己被下放二隊了！”
“……那可是埃弗拉。他怎麽可能被下放到二隊？”
克裏斯蒂亞諾義正詞嚴道：“所以說那小子是隊霸啊！懂了吧？”
卡卡：“……”
所以繞了這麽大一圈兒，只是石錘諾亞是個小球霸而已。
但問題是——
“克裏斯，我們假設一下，假設走光的如果是我，你想知道我會怎麽對待埃弗拉嗎？”
克裏斯蒂亞諾：“……你想幹嘛？”
卡卡微笑道：“當然是在他屁股上寫幾個單詞，然後公之於眾。”
克裏斯蒂亞諾：“……”
所以法國佬開心成那樣，好像也可以理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想在埃弗拉屁股上寫字再公之於眾……卡卡能和諾亞成為朋友，好像比他想象中更合理了！
卡卡看到他的表情，也是哈哈一笑。
比賽看完了，現在連領杯子的畫面也看到了，他得回家了。
正想到這裏，他就發現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起。
沒等他拿起，就被克裏斯蒂亞諾眼疾手快地抄起，接著就是大聲抱怨：“NoNo！他居然給你回電，而不是回我！”
卡卡：→_→
你和他不是團欺和隊霸的關系嗎？又或者是千裏迢迢的異鄉來客和豪門根正苗紅備受寵愛的太子爺的關系嗎？
不過他的眼神，也算是拋給瞎子看了——
葡萄牙人根本無暇在意他的調侃目光，直接接通了電話，興師問罪道：“諾亞！你為什麽沒回我的祝賀短信，而是給Ricky回了電話！”
“……他說你們一起看球，並為我送上祝賀，我回他更高效，你對此有什麽疑問嗎？”
克裏斯蒂亞諾哪能想到答案是這樣的？
他瞪了一眼捂嘴忍笑，已經快忍到爆炸的巴西人，又悶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句：“沒有。”
“你的祝賀短信我也看到了，十分感謝。但祝福之外的內容，我就無法回應了。”
這下就變成巴西人唰一下看向了克裏斯蒂亞諾，像是在說，你居然還會暗藏秋波……啊不對，是暗藏目的？
克裏斯蒂亞諾正想解釋，就收到了卡卡的眼神攻擊，索性攤牌道：“我說的哪裏不對嗎？等到歐洲杯結束，你什麽都得不到。畢竟哪個皇馬新任主帥，不想搞點自己的班底，再搞點清洗？”
不但穆裏尼奧如此，在他之前，除了博斯克這個皇馬自己人，自帶班底外，哪個教練不是如此？
就連不打算插話的卡卡，也附和道：“NoNo，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一聽克裏斯的建議。如果你真的有意帥位，你或許可以和弗洛倫蒂諾提前溝通。”
巴西人說完後，就發現氣氛變得奇怪了起來。
因為電話彼端的男人，並沒有回覆他們。
在等了足足幾秒鐘，克裏斯蒂亞諾已經忍耐不住，準備興師問罪的時候，才聽到對面說：“好了，我停車了。我想我可以解釋一下我的想法了——
或許我父親的一些行為，會讓你們覺得我對取代穆裏尼奧很有興趣，但事實是，我最初的想法，真的只是跟他學習而已。
甚至我想去皇馬，也是接到他的邀請。
現在事情雖然變得有點奇怪，但穆裏尼奧應該會率領你們贏得西甲。雖然皇馬是一支風格獨特的球隊，他們只在乎歐冠，但我並不想成為一個時時刻覬覦別人工作的小偷。
如果可以，我想專註於自己的工作。
如果等到我工作結束，皇馬那邊有合適的工作提供給我，我很樂意去學習，但如果沒有，也沒關系，我可能會考慮放個短假，專心陪伴一下家人，專註我們家族的賽馬事業，然後等待工作的到來。”
“等等，你開什麽玩笑？”克裏斯蒂亞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賽馬事業？那是什麽狗屁玩意兒？”
“……你對我家族傳承的偉大事業有異議嗎？”
家族傳承、偉大……
克裏斯蒂亞諾慫了。
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這涉及某個愛馬如命，敢為了賽馬給自己換老板的老頭。
對面因為沒打算抓著他的話柄不放，繼續說：“所以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克裏斯，還有問題嗎？”
“……沒有。但我祝願你的賽馬永不奪冠。”
“喀戎已經拿到冠軍了。我相信它職業生涯拿到的冠軍，會比你多。”
雖然是自己先開的意大利炮，但對面的回擊，險些把克裏斯蒂亞諾氣炸，正等他再想說什麽，對面已經懶得鳥他了，直接道：“Ricky——”
卡卡這才適當地發出了一個音節。
“既然你想看我們的比賽，我會為你提供最好的觀賽體驗——會有些特殊。”
克裏斯蒂亞諾不可置信地看向卡卡——
Ricky!我當你是兄弟，結果你居然要去看英格蘭人的比賽，而不是我們葡萄牙？
卡卡對他笑了一下，繼續道：“多特殊？”
“我的家屬票。”
家屬票？
那不就是和老頭、夫人一起觀賽？
克裏斯蒂亞諾想提醒巴西人，就聽他欣然道：“那我就等著了。”
那邊很果斷，表示到時會再聯系他，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而卡卡看著滿眼怒火的葡萄牙人，也只是微笑道：“我當然也會去看你的比賽的，和多洛雷斯還有小迷你一起。我對這屆歐洲杯充滿了好奇，畢竟它是如此不同，不是嗎？”
不同？
克裏斯蒂亞諾都想呵呵了，除了東道主的數量多了點，它哪裏不同了？
可卡卡去看他比賽……
“到時候我會讓門德斯聯系你的。你要悠閑看我們葡萄牙的比賽！”
卡卡笑道：“好的好的，但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對上意大利，因為我也會去看他們的比賽。”
克裏斯蒂亞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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